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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愛到深處無怨尤 時間都去哪兒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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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斌和卓莠琴相談甚歡的情形讓喬嫣既歡喜又傷感,歡喜的是呂斌順利通過了母親這 一關,喬然的感情道路必然也會暢通許多。傷感的是,尉遲弘各方面的條件都要比呂斌更 勝一籌,只因為他是尉遲家的人,就遭遇冷眼。命運之手翻雲覆雨,何其不公!

“頭兒呢,他今天會來吧?”正聊到興頭上,呂斌忽然問,他想著尉遲弘肯定已經成 為家裏的座上賓了,尉遲弘的父母都在國外,過年期間他應該就是以這裏為家了。

卓莠琴一聽便知呂斌說的是誰,立即變了臉色。喬嫣忙沖著呂斌猛使眼色,一直裝作 置身事外,實則緊張不安的喬然也緊急救場。“呂斌,你已經欠了好幾節鋼琴課,今天既 然來了,得補上一節。”

“不是你不讓我來嘛,說怕我來了,阿姨會不高興。”呂斌很委屈的樣子。

卓莠琴的神色緩和下來,低聲責備喬然:“你怎麽能這樣亂說話,人家不知道的,還 以為我是個封建專制老太婆。”

“怎麽會呢。”呂斌一臉討好的笑,“喬然是很尊重您,覺得應該先經過您的同意。 您還這麽年輕,跟老太婆相差太遠了。而且給人的感覺是很開明的長輩,一點都不封建專 制。”

卓莠琴輕笑了一聲。“那就快去上課吧,我已經同意了,以後隨時歡迎你到家裏來。 ”

呂斌喜笑顏開的,喬然卻略顯局促,俏臉發紅,倒比呂斌更像個外人了。兩人去了琴 房後,呂斌小聲問:“怎麽我剛才說起頭兒,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

“我媽……不同意我姐和他在一起。”喬然無奈回答。

“為什麽?”呂斌驚愕不已,卓莠琴對他尚且這麽熱情,尉遲弘各方面的條件都勝過 他,他想不出卓莠琴有什麽反對的理由。

喬然憂傷嘆息。“我們兩家之前有些恩怨,我們都不清楚,我媽回來後才說出來,鬧 得大家心情都很不好。”

“難道就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嗎?”呂斌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尉遲弘和喬嫣是多好的 一對啊,要是因為上一輩的人恩怨成不了,誰都會為他們惋惜。

喬然搖了搖頭。“我媽很固執,勸不動,我姐已經屈服了。

“這……這……”呂斌有些結舌,有些狼狽,人家家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卻渾然 不知,還一味沈浸在自己的喜悅中。

喬然不再說話,她在鋼琴前坐下,纖長細致的手指靈巧的滑過了琴鍵,讓那成串的音 浪如水般流瀉。說是上鋼琴課,卻成了老師的獨奏,她習慣了通過鋼琴來傾訴,將喜怒哀 樂都交付給黑白鍵。

呂斌註視著喬然,她雅致溫柔,烏黑的短發已經長長了,直垂胸前,面頰白皙如玉, 雙眉清秀如畫。每次凝視喬然,他都覺得內心有種近乎痛楚的感覺,痛楚的憐惜,痛楚的 愛戀。

美妙的琴音跳動在寧靜的暮色裏,陰暗的黃昏被彈奏得生動、悸動,充滿了生命力與 幻想力。喬然沈浸在音樂的領域裏,沈浸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境界中。她長長的睫毛半垂著 ,溫柔的眸子像在沈思,在傾訴。

終於,她的彈奏進入了尾聲,手指靈動地從琴鍵的高音區一下子滑到低音區,一連串 流動的音浪瀑布般宣瀉而過,然後,是完全的靜止,完全的寧靜……

呂斌默默地站在一旁,用全部心神捕捉那寧靜的一瞬。然後,他為她鼓起掌來。

喬然慢慢的從琴邊轉過身子,面對著呂斌,她的眉心輕輕的蹙了蹙,唇際有聲幾乎聽 不出來的嘆息。這種輕顰輕嘆,和她渾身帶著的清靈純潔,雅致細膩,都引起呂斌狂亂的 心跳,他忍不住沖口而出:“喬然,你媽是認可我的,你剛才也聽到了……”

“呂斌,”喬然輕柔的打斷了他的話頭,就像以往很多次緊要關頭,她都會及時打斷 他一樣,“鋼琴課下次再上吧,難得過年有點空閑,你應該多陪陪父母。昨晚看春晚,聽 到那首《時間都去哪兒了》,感觸特別深。”

以往被喬然打斷後,呂斌只能咽住自己想要說的話,但是這次,在得到了卓莠琴的支 持後,他產生了莫大的勇氣,伸出手去,把手忘形的壓在她的手上。

喬然被這突然的接觸嚇得直跳起來,她很快的縮回了手,把手藏在身子背後,急促地 說:“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呂斌惱怒起來,對自己生氣,也對她生氣,對他們之間這種若即若離 的關系生氣。他忽然覺得,非要表白心事不可,非要征服她不可,於是他忽然上前,抓住 了她藏在身後的手腕。

喬然驚惶的後退,呂斌握住她的手,堅決地說:“陪父母和談戀愛並不矛盾,我爸媽 一直催我趕緊找女朋友,昨晚吃團圓飯的時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幫著催,還很熱心的 要給我介紹對象。我就告訴他們,我已經有鐘意的人了。我爸媽聽了很高興,鼓勵我大膽 追求,他們會成為我堅強的後盾。”

喬然的臉上掠過一抹驚惶,像只受驚的小動物。“如果他們知道我的情況……”

“我已經告訴他們,你是喬氏府主人之後,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呂斌語氣低柔, 卻有極大的支配力量,“我爸在文化系統工作,對逐浪島老別墅的歷史很了解,他特別欽 佩你的曾祖父喬植,說他有大海一樣的愛國濟世情懷。”

喬然的眉頭又輕輕蹙攏,嘴角微微痙攣了一下,她張開嘴,吸了口氣,幾乎是痛苦地 說:“請你放開手。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呂斌松開她的手,瞪著她,幾乎有些生氣。可是,她那樣柔美,那樣純真,他根本無 法和她生氣!“你為什麽非要揪住那件事情不放?”他悶聲說,“是不是還在怪我、恨我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根本沒有怪你恨你過!”喬然低喊。

“那就不要再提了。”呂斌忍無可忍、急促地說,“讓那件事情徹底成為過去,我們 都把它忘掉,選擇性失憶!”

“我……我……”喬然囁嚅著,臉色暗淡了下去,“我也想忘掉,想要不再自卑,做 個正常人,但是……太難了,我排除不掉那種自卑和無助的感覺……我忘不掉……”

“不要說了!”呂斌啞聲制止,因自己的話帶給她的痛苦而自責、內疚。他想擁抱她 ,想安撫她。但是,他怕嚇到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她面前,束手無策的望著她。

喬然迷蒙的眼睛裏有了水霧,聲音可憐兮兮的震顫著。“我有恐懼癥,原先就有對火 的恐懼,現在又增加了……對男人的恐懼……”她努力掙紮,淚珠仍然沿頰滴落,“我已 經找醫生治病了,那個醫生名氣很大,他說可以治好我的恐懼癥……我……我有在努力… …你一定也不希望和一個病人……生活在一起。”

喬然話音未落,手便再度被呂斌握住了,她立即漲紅了臉,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 被呂斌順勢一帶,把她拉向了自己。“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終於大膽表達出憋在心頭許 久的渴望,剛才喬然那番話令他欣喜若狂了,原來她已經接受了他,甚至考慮到將來和他 生活在一起了。

喬然迎視著他的目光,她眼裏有羞怯,有熱情,有溫柔,還有份令人難解的悲傷…… 這眼光使他血液沸騰了。他無法思想,無法在這眼光下靜止不動,他俯下頭來,輕輕的吻 住了她的唇。

她不動,身子幾乎是僵的,冰冷的嘴唇抖索著,無生氣的緊閉著,她似乎有些不知所 措。

呂斌擡起頭來,他的眼裏閃著受傷的困惑,低低地問:“你不願意?如果冒犯到了你 ,我向你道歉。”

“不是……我……”喬然的面頰變得滾燙了,“我是擔心……有人進來看到。”

呂斌大大的喘口氣,心中被一種狂喜的浪潮所鼓動了。他沖到琴房門口左右張望,確 定走廊上空無一人後,又迅速折返,一把將喬然攬進了懷中。“外面沒有人。”他說完便 再度低頭吻她,像對待一件珍寶般,小心翼翼、無比虔誠。

喬然的的身子不再僵硬,嘴唇不再冰冷,也不再顫抖瑟縮了。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耳邊,只聽到晚風親吻樹梢的聲音,幽柔如夢,美好如歌。

沒有人會去打擾呂斌和喬然。喬嫣一直蜷在客廳的沙發中,喬然最初彈琴的時候,她 傾聽著那琴聲,神情專註而沈痛,她的眼眶是潮濕的。琴聲消失後,她依然呆坐著,一動 也不動。

“小嫣,”卓莠琴走到喬嫣的身旁坐下,溫柔地將手搭在她的肩頭,“我知道,你心 裏一定在怪我。我對小然的意中人那麽熱情,卻對你的……如果他們家不是跟我有仇,我 一定會高高興興地接納他……”

“媽!”喬嫣低呼一聲,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母親,“我明白的,我已經決定和他分手 了。”她閉上眼睛,有一陣暈眩襲擊了她,使她的心臟猛的痙攣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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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莠琴低聲輕噓,把喬嫣擁在胸前,她的下巴貼著喬嫣那烏黑的頭發。很久以來,母 女之間沒有這樣親昵的依偎過了。“我的女兒這麽優秀,還愁沒有更好的男人嗎?”她急 切地想安慰喬嫣。

“不要說了,我不想嫁人了。”喬嫣胸口像堵了個大硬塊,聲音異常虛弱,“媽,你 別回美國了,留在這裏吧,我會陪伴你,照顧你。”

“為什麽你不考慮跟我回美國去?”卓莠琴伸手撫摸女兒的頭發,試著去讀她的思想 。

喬嫣驚痛得顫栗了一下,如果回美國,她和尉遲弘便是永無相見之日了。

淚水一下子沖進卓莠琴的眼眶裏,女兒這麽痛苦,她心裏又何嘗好受,可是,她無法 將“不共戴天”轉化為“海闊天空”,那樣刻骨銘心的仇恨,早已她的心中深深紮根,和 血肉緊密生長在一起。

喬然和呂斌走進客廳時,見到的是卓莠琴和喬嫣相對垂淚,喬然急忙奔過去,蹲在沙 發前,伸出雙臂擁住她們。“媽、姐,你們怎麽哭了?”

卓莠琴擡頭看見呂斌,忙拭了拭眼淚。“沒什麽,快起來吧,別讓人笑話。”她輕推 開兩個女兒,站起身,對呂斌赧然笑了笑。“晚上留下來吃晚飯吧。”

“實在不好意思,晚上家族聚會,我必須出現。”呂斌一臉的歉然,他非常想留下來 ,進一步融入到這個家庭當中。但是如果他沒有參加聚會,那些七姑八婆六嬸就會一通念 叨,她們一念叨,母親大人就會覺得臉上掛不住,回家後教訓他。為了耳根清靜,他不得 不去,雖然他很煩那樣的場合,無非是以一群愛嚼舌頭的中年婦女在那兒相互攀比,比完 老公比子女,沒完沒了。

“既然這樣,就不好留你了,改天再來玩。”卓莠琴將呂斌送到門口,回來後微笑著 對喬然說:“我很喜歡那個小夥子,不會反對你們交往。”

喬然紅著臉點了點頭,自己也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何種滋味。

用過晚餐,喬嫣決定去醫院看看萬星。莫語晴春節前出院回家過年了,除夕夜海昊逸 是在他們家裏過的,可以想象得出一家人如何的其樂融融。萬星卻只能在醫院裏過年,鐘 愷自己是個大忙人,未必有時間陪她,她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病房,心裏一定很不好過。

但是喬嫣到了病房就發現,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鐘愷和貝貝都在,據說除夕夜他 們也和萬星一起在醫院度過。

喬嫣走進病房時,萬星半躺在病床上,鐘愷坐在床沿和她低聲說話,貝貝爬到病床上 ,依偎在萬星身旁,安安靜靜地看著一本兒童讀物。那情景真像是一家三口,她不由得在 心中暗嘆,如果他們能像海昊逸和莫語晴那樣修成正果,萬星的罪也就沒有白受了。

“左岸回家過年了,就我和貝貝兩個人,在哪裏都一樣。往年過年都冷冷清清的,今 年和萬星在一塊兒,熱鬧了許多。”鐘愷由衷地說。

萬星笑了笑,那笑容前所未有的動人。

喬嫣忽然懊悔自己這個時候來,破壞了人家的溫馨時刻。她正思索著找個什麽借口趕 緊走,病房門卻被推開了,尉遲弘走了進來。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碰上,同時怔楞了 一下。而後尉遲弘將手裏拎著的一個旅行袋擱在桌面上。“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

“謝謝。”鐘愷走過去打開袋子,從裏面取出貝貝的小被子、棉外套之類的,都是鐘 愷讓尉遲弘從船屋帶來的。喬嫣感到了一絲欣慰,看樣子這兩兄弟的關系有所緩和了。

尉遲弘原是想放下東西就走的,但是見到喬嫣之後,他便移不開目光了,不由自主地 走到喬嫣身邊,低頭仔細的、深深的凝視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裏讀出些什麽。

“我們走吧。”喬嫣強忍住滿腹酸痛,低聲說。尉遲弘的到來,正好給了她離開的理 由。

尉遲弘說聲“好”,就要和她一同道別離開,這時病房門卻又打開了,一名護士前來 找鐘愷,急診那邊有個病人需要他去瞧瞧。

“你們在這兒陪萬星,我去去就來。”鐘愷立即起身隨那護士走了。

兩人便繼續留在病房裏,萬星的身體還很虛弱,說不了太多的話,貝貝不時湊過來插 上幾句,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述兒童讀物裏面的故事。

尉遲弘和喬嫣都表現得很仔細地在傾聽貝貝講故事,事實上,他們都沒有用心聽進去 ,都在悄然註視著對方,用心捕捉、感應每一點細微的神態動作。

“貝貝,叔叔和喬嫣姐姐該去約會了,下次再來聽你講故事。”萬星瞧出他們眼裏只 有彼此,無心於其他的事物。

“什麽是約會?”貝貝好奇地問。

萬星這才意識到不該和小孩子說這個,正思索著如何解釋,喬嫣接口說,就是預先約 定時間地點會面,比如說和朋友一起去玩。

“我今天和哥哥約會了。”貝貝活學活用,還搖頭晃腦,很開心的樣子。

喬嫣聽得糊塗,萬星說貝貝一直念叨著要找吹笛子的哥哥,上午鐘愷聯系了曾錦苓, 曾錦苓就和孫嘉詮一起來了。孫嘉詮帶貝貝到外面玩,還吹笛子給她聽,貝貝開心得不得 了。

喬嫣恍然笑嘆,貝貝竟是對那個救了她的小哥哥念念不忘。

正說笑著,病房門一響,是鐘愷回來了,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 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

待看清那個女人的相貌後,尉遲弘、喬嫣和萬星同時驚楞住了。那個女人,一件純黑 的大衣裹著她的身子,黑色的圍巾繞著脖子,大衣上附帶的黑色帽子,罩著她的頭和臉頰 ,將那張藏在一團黑色裏的面孔襯得異常白皙。室內,有一剎那的沈寂。病房內此前所充 滿的溫暖氣息已悄然而逝,這黑衣女人把冬天帶了進來,把寒流也帶了進來,除了不懂事 的貝貝之外,其他人仿佛都被陰暗所籠罩了。

萬星掙紮著想要起身,喬嫣扶她坐起來。從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起,萬星就被哀愁所 侵襲了,那是一種絕望的哀愁。

女人懷裏抱著的孩子正在熟睡中,病房內還有一張家屬床和一張單人沙發床,她走過 去,輕輕將孩子放在沙發床上,將身上的大衣脫下,給孩子蓋上。隨後她轉過身來,將頭 上的帽子卸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瀉了下來,頓時間,喬嫣只覺得眼前一亮,她有張非常 清秀雅致的臉龐,皮膚白而細致,鼻梁小巧挺直,眉毛如畫。那對如星的雙眸沈默的、憂 郁的、不安的環視著室內的每一個人。

“貝貝,快叫姨媽。”鐘愷因激動而發顫的聲音打破了沈寂。

貝貝沒有吭聲,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對著那女人直轉,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姨媽”感 到很新奇。

“快叫啊!”鐘愷提高了音量,忽意識到孩子在睡覺,又把聲音壓低了,“趕緊叫姨 媽。”

“姨媽。”貝貝不大情願地喊了一聲。雖然見過照片,但貝貝對自己的生母顯然完全 沒有印象了,否則她一定會認出,眼前的姨媽,和她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真沒想到會在醫院碰見筱蓧。”鐘愷的眼裏閃耀著異樣的光彩,“實在太巧了,筱 蓧一直在上海,我只見過一面。現在竟然到海都來了,還在這裏安了家。來了也不聯系我 ,再怎麽說也還是一家人。”

尉遲弘不安地註視著鐘愷,他眼裏的光彩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梁筱蓧和梁筱涼有相同 的外表,很可能會重新激發鐘愷的如火熱情。但是梁筱蓧是有夫之婦,孩子都一歲了,對 蘇西又一往情深,他那個癡情的哥哥,難道又要做出什麽有為倫常的舉動來了?

鐘愷又忙不疊地向大家介紹,梁筱蓧是貝貝的媽媽梁筱涼的雙胞胎妹妹,剛才他看急 診要回來的時候,正碰上她帶孩子到醫院來看病。

見到梁筱蓧的時候,鐘愷整個人幾乎發狂了,他沖過去,口中高呼著“筱涼”,死命 抱住人家不肯松手,把梁筱蓧嚇壞了,孩子也嚇得哇哇大哭。附近的醫生護士都被驚動了 ,拉的拉,扯的扯,好不容易才把鐘愷勸開。後來還是梁筱蓧先認出鐘愷,喊了聲“姐夫 ”,才讓他清醒過來。

梁筱蓧的兒子突然發燒,已經看過醫生開了藥。孩子哭鬧個不停,鐘愷陪著她,忙前 忙後地為她刷社保卡,排號取藥,又幫著倒開水,餵孩子吃藥。把孩子哄睡後,梁筱蓧提 出想看看貝貝,鐘愷便帶她到病房來了。

“我前幾天剛見過尉遲警官。”梁筱蓧對尉遲弘微微頷首。繼續求黃金聯賽票!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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